鏡頭下 遊戲生活

緩慢 北竿島  2019.04.12

走過了東引與東莒，見識了國之北疆世界盡頭般的蒼茫以及純樸之島的鄉愁，北竿島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風情。

馬祖四鄉五島中，北竿舊稱「下竿塘」或「北竿塘」，地型狹長，在各島之中面積僅次於南竿，也設有小三通口岸與機場。島上的聚落是馬祖典型的一澳一村，白沙、坂里、塘岐、后澳、橋仔、芹壁六大聚落各有各的風采，完整展現了馬祖的傳統聚落文化。原以為比起東引與東莒，相對便捷的交通會讓北竿會失去一點純樸的色彩，但探訪了島上各大聚落，北竿的緩慢風情依舊雋永。在小島的一日，最令人眷戀的便是在用花崗岩石塊建築的聚落間遊走，四下寂寥，唯獨有海的浪濤，由遠由近的沖刷島嶼的回憶。

交通是在馬祖跳島旅行的一大考量。在地勢陡峭的東引島我們選擇租機車、陰雨裡的東莒適合徒步遊覽，而北竿島上有公車系統，班次堪稱密集，乘船由南竿渡海至北竿白沙港後，在北竿我們就以公車為主要環島的工具，依序停靠坂里、塘岐、橋仔與芹壁四大聚落。除了塘岐到橋仔之間需要用計程車接駁，其餘都可以用公車完成。而南北竿之間的渡船班次頻繁，九點由南竿福澳港出發，大約二十分鐘就渡海抵達北竿南端的白沙。聽說在碼頭為興建以前，白沙曾經有著潔白的沙灘因而得名。在碼頭旁接上了九點半發車的幹線公車，第一站來到莫約五分鐘車程外的坂里。

坂里就位在北竿大道旁。道路離開白沙港轉個大彎，便能看到聚落前那平直廣闊的沙灘。這座由芹山、坂山、里山環繞的坂里沙灘，由於灣澳口面向東南，迎向夏季季風，洋流帶來大量泥沙，形成了馬祖最平整、最廣闊的沙灘。

下了公車，穿過了荒地，我們在不息的海風中，踩上了軟綿的沙灘。這樣平整、看似怡人的沙灘，由於登陸容易，在戰爭的年代裡可是守軍的心頭大患。和金馬許多沙灘一樣，至今坂里沙灘上仍然插著少數當年用以阻擋敵軍搶灘登陸的軌條砦，雖然比起金門古寧頭海灘上那滿插軌條砦，尖銳得彷彿劃破天際、觸目驚心的存在，坂里沙灘上的尖刺數量已剩不多，但依舊提醒著我們戰爭的年代裡，實行戰地政務的馬祖生活，是多麽讓活在和平年代裡的我們無法想像。據說這片沙灘的砂質擁有石英的成分，當陽光照射之下會閃耀著微微的亮光。然而這雨停的早晨，天空依舊一片灰濛，沙灘自然也沒有反射著微光，徒有從岸邊礁岩上振翅而飛的鳥群，以及沙灘上藤蔓盛開的黃花，讓海風吹拂下的沙灘，有了點春天的生命力。

在沙灘旁邊有座規模小巧古老的天后宮，據說建於清朝道光年間，百餘年來香火不輟。漆成鮮黃色的外牆以及如火的厚重山牆，在孤寂的大海與陰沈的天空下，成為坂里海岸上最顯著的存在。

沙灘旁的主要幹道邊，便是坂里聚落。

沿著道路兩旁建築的村落，建築物早已被兩層的水泥店屋所取代，樸素而簡約。只有在大街尾端、遊客中心對面，僅存的幾棟閩東式老屋、牆上斑駁的標語、傳統的商店標示，依稀有點老時光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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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搭著公車，沿著北竿島的東側北上，來到了北竿島上的最大聚落，塘岐。塘岐是機場與鄉公所的所在地，本身是一座機能完善的現代村落，來到塘岐的目的，主要是想穿過機場跑道，看看機場後方的塘后道沙灘以及后澳小村。

從小小的機場航廈旁的地下道穿過跑道，原本被墊高的跑道遮蔽的視野突然之間寬闊了起來。腳下的道路筆直的延伸至大沃山下的后澳小村，兩旁皆是美麗的白色沙灘，映著灰藍色的海水。在早年，大沃山曾經是一座陸連島，塘后道沙灘便是連結北竿塘岐與大沃山后澳兩村之間的連島沙洲。退潮時，廣達4、5公頃的沙灘會浮出於海面之上，但在漲潮時，大部分的沙灘會被海水淹沒，只剩中間一條小徑隱約露出，來往后澳便需要涉水而過。1990年代北竿機場的擴建工程中，為了方便連通大沃山與后澳，沙洲中間興築了道路，將沙灘一分為二，原本的自然風貌便從此消失。但走在滿是黃沙的道路上，眺望兩側的海水與小島，這時頭頂雲層逐漸散去露出的藍天與暖陽，依舊令人心曠神怡。

路途中有隻大黃狗跟了上來，大概是日正當中無聊吧，一路上緊跟著我們三人玩耍。大黃狗彷彿是想要展現他的獨特技能般，一下在前，一下在後，一開始先咬著寶特瓶奔跑，接下來竟然咬起大石頭，試圖將十幾公斤重的石塊啣在嘴中。狗狗的嘴自然無法輕鬆咬起石塊，氣喘吁吁，R和Ｍ則不斷勸黃狗放棄那塊石頭。當黃狗終於叼起石塊，在走在我們前頭，彷彿領隊般威風的很呢。只不過石頭實在太重，才叼沒一下子石頭就掉了下來，無能為力之下狗狗只好對著石頭狂吠，模樣十分可愛。

在海岸線曲折、屬岩岸岬灣地形的馬祖，灣澳內側因有岬角屏障，在東北季風來襲時成為天然避風港，因此靠海維生的居民多選擇在灣澳內側定居，形成「一澳一村」的傳統。步行至沙灘的終點，也是連島沙洲形成的兩座灣澳的中心，便是后澳村，一座典型的馬祖漁村。由於從最靠近南竿的白沙村算起，這裡是位於北竿島最東也是最「後」方的聚落，因而有了「后澳」之名。

雖然和機場僅隔著海灣以及塘后道沙灘，后澳村很是寧靜，花崗石造的屋子夾著狹小的巷弄，近午的暖陽，在石屋間投射出美麗的光影。其實，前幾年幾度躍上新聞版面的馬祖賭場設置計畫，地點便是位於塘后道的沙灘與的大沃山后澳村。在交通不便的馬祖，對外交通改善始終是攸關民生的議題，尤其在春季的大霧期間飛機時常停飛，縣民往往夜宿機場或是轉搭一票難求的台馬之星，是許多人揮之不去的夢靨。而早年依靠帶量軍隊進駐的戰地經濟在21世紀多次的裁軍之後萎靡不振，2001年雖開啟了聯絡福州的小三通，但船程耗時甚久（由北竿至黃岐的渡輪雖僅耗時25分鐘，但黃岐至福州尚需兩小時左右的車程；南竿雖有沿閩江上溯至福州馬尾的船班，但單程也需約兩小時），不若金廈小三通之間的便捷，相對也減低了效益。2012年啟動博弈的公民投票，無疑是希望借助賭場進駐帶進國際觀光客，改善交通與基礎設施。儘管當年博奕公司開出設大學、國際機場、南北竿跨海大橋、回饋金等福利支票，公投以57%的贊成率通過，在北竿島甚至獲得了將近七成的支持率，但由於博弈法至今尚未立法，博奕公司也悄悄撤出馬祖，開發案等於宣告失敗。如今漫步在后澳村裡，處處是純樸傳統的聚落風情，沒有太多的現代開發，小巷之間看見的蔚藍大海，彷彿時空停滯，很難想像當年賭場的建設若順利啟動，大海是否還依舊蔚藍。賭場對於離島究竟是好是壞，不只在馬祖，在澎湖與金門另外兩座外島，始終皆是意見分歧，外人無容置喙，只希望在沒有賭場的今天，馬祖可以終究走出一條獨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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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塘岐，在村裡有名的魚麵店嚐了馬祖頗具特色的「魚麵」後，下午要前往北竿島西北側的橋仔與芹壁。從塘岐前往橋仔，由於中午時間公車班距極長，是環島中唯一必須搭乘計程車的路段。幸好塘岐是島上的交通樞妞，在街頭不難找到路旁攬客的計程車隊，講好價錢，隨即出發。這段路程雖然不遠，但需要翻越島中央的璧山，約兩公里的路程都是坡度陡峭的山路，熟悉路況的司機儘管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依舊沒有放慢速度，沿途流逝的風景，廢棄的營區，隱藏在山坳的堡壘，路旁封閉的坑道，短短十分鐘的車程，又再度讓我回想起，前線當兵的短暫日子。

橋仔是位於北竿島西北的一座小村落，座落在璧山山麓的小山谷內，背依山峰，面向大海。夾在山海之間的的谷地，長期遭受雨水侵蝕，形成了無數山溝，因此村落內外建有許多小橋。在馬祖通行的閩東方言裡，「仔」意為「小」，谷地的小村落也因而得名「橋仔」。橋仔聚落至今保存的老房子並不多，村中心的許多建築都已改建，不像后澳依舊流露著懷舊之情，但小村的獨特之處，在於擁有全馬祖列最多的廟宇，尤其在村中心的灘頭上，更有著祭祀玄天上帝、山西靈台公以及中壇元帥三間廟宇彼此相接，所謂「三廟一體」的特殊景象。如燃燒火焰般的封火山牆在花崗石與水泥建築間特別顯眼，從岸邊隔著灣澳遠眺，如火的山牆就有如希望之火，不只是居民的心靈寄託，也指引著來往船隻的方向。

橋仔聚落在早年由於地利之便，是對大陸商業貿易往來最重要的轉運港，在發展鼎盛之時，人口超過千人，是北竿島上的第一大村。也因為早年發展，才讓橋仔擁有眾多廟宇而擁有「廟村」之稱。但在貿易網絡因戰爭以及漁業、鹽業資源枯竭而中斷，橋仔也步上大多數馬祖漁村的後塵，人口稀少。沿著谷地小徑的許多閩東式老建築都廢棄了，村內的許多房舍則歷經改建，轉行做觀光、成為民宿，近年來北竿熱門的行程，登上大坵島觀賞梅花鹿，也由橋仔的碼頭出發。在村內逛了一圈，許多出名的小吃在淡季都無營業，由老建築改建的橋仔漁業展示館，倒保存了一些早年當地漁民用來捕魚的生活用具，讓人一窺逝去繁華的當年。在搭公車前來到臨水的廟埕望向大海，儘管午後的天氣再度轉為灰濛，但對岸黃岐半島的山巒仍然清晰可見，看了手機地圖，北竿島西北側的灣澳，應該就是馬祖四鄉五島中最靠近大陸的部分。走過戰爭的年代，這片前線水域看似寧靜，但山川依舊，空氣中似乎也飄散著淡淡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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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橋仔沿著海岸南下，就是朝思暮想的芹壁了。

小時候對於福建沿海的外離島始終有著模糊的印象。去金門當兵前，對浯島的印象不外乎就是高粱、貢糖與風獅爺，而對馬祖最初的印象，便是芹壁那好像在某本課本出現過 、依偎著山壁的面海小城。曾幾何時被那些更為偏遠的外離島、那世界盡頭般的蒼茫所吸引，馬祖之行的前兩天愛上了東引的春光與東莒的鄉愁，直到來到芹壁溫潤小巧的山城，對馬祖的這個最初印象才又再度湧上心頭。

傳統的閩東聚落由於有別於台澎金盛行的閩南式建築，是馬祖最具代表性的文化之一。而四鄉五島中，保存傳統閩東式建築最完整、也最具代表性的聚落，便是芹壁。早年芹壁的村民以捕蝦皮為生，是橋仔之外另一興盛的港口，但在上世紀中期之後，芹壁與馬祖許多村落一樣面臨人口大量外流的危機，在最沒落的時期面向大海的山城只剩下五戶人口。但也正因為如此，芹壁保有了馬祖列島中最完整的傳統聚落，也是唯一沒有現代建築侵入的聚落。近年政府與文史工作者積極推動傳統聚落復興，芹壁和南竿島的的津沙、東莒島的大埔與福正列為「閩東傳統聚落保存區」。這趟馬祖之行恰好走過了各有風情的四大聚落，大埔遺世而獨立，福正平曠而孤寂，雨中的津沙蕭瑟而情緒，懸於崖上的芹壁便是溫潤而婉約的存在。

倚著山壁建造的芹壁聚落，歷史最早可以追溯至清朝末年，來自福建長樂一帶的陳氏家族，渡海至北竿定居，沿著陡峭的北竿山勢，建造起階梯狀排列、有如方塊一般層層堆疊的聚落，並依地勢細分成北面山、南面山、中路等小區。許多建築物在百年之後早已傾圮，歷經光陰歲月的花崗岩染上了一層暗沈的時光印記，映著顏色灰白簇新，在近年旅遊風潮興起後、依循古法重建的民宿與賣店。

在聚落的最高處，是天后宮俯瞰聚落。廟宇的主體以花崗岩塊砌成，頂著華麗誇張的山牆，和馬祖其他廟宇並無二致。特別的是，由於早年的福建移民渡海時也帶來了原鄉傳統的動物信仰，芹壁的天后宮有位陪祀的「鐵甲元帥」，也就是青蛙神，守護著山城。

在清早的渡輪上倉促決定的北竿行程計畫中，早上至中午一連看了坂里、后澳、塘岐與橋仔四個聚落，下午的時光主要都留給芹壁，就是為了深深感受聚落充滿故事的容顏與心跳。我們穿梭在佈滿青苔的巷弄間，跨坐在面海平台上望向大海，儘管馬祖旅行進行到第四日，閩東式建築已看了不少，但芹壁迷人的海景與山城視角，依舊令人心動。

凋敝的木門與人去樓空的樓房，攀爬的藤蔓與生鏽的門牌，彷彿都在與我們呢喃。

許多旅遊書都會將芹壁稱為馬祖的地中海，但對我來說，芹壁不是地中海，芹壁便是芹壁。解憂的小村與盡收眼底的海，是屬於馬祖獨一無二的風景。

錯落有致的石頭屋。仔細觀察，儘管芹壁的建築都以花崗岩砌成，但堆砌手法卻不盡相同：有些建築的花崗石並無統一大小、多是以亂石砌成，有些建築的石塊則是整齊堆疊。由於早期移民初至之時，經濟條件較差，石材不易取得，因此取得的石塊大都不再加以切割，而是直接使用大小不一的石塊砌成牆面，便是所謂的「亂石砌」。在東莒的福正與大浦聚落所見的，也主要是這種施工手法。但財力較為雄厚的家庭，則會先將岩塊切割成同樣大小的石磚後，再將石磚以「人」字或「工」字的排列方式砌成牆面。這種工法雖然成本較高，但砌成的房舍也較為堅固。芹壁村14號由高處俯瞰聚落、有著石獅裝飾的「海盜屋」，便是後者的代表。

在聚落裡有著許多平台，曲折的巷道轉個彎便可以望向大海、不遠處的黃岐半島、近在咫尺的高登島，以及有如浮在澳口一般的礁石「龜島」。龜島之名由來，源於澳口隆起的礁石，在退潮時彷彿就像一隻大海龜靜臥於淺灘上。傳說中芹壁村風水極佳，便是由於海龜庇佑之故。

在寒冷的天裡，吃著熱騰騰夾蛋的繼光餅以及透沁涼的老酒冰棒，慢慢走過那些時空靜止的樓梯與巷弄。在芹壁，石牆上往往能見到許多軍事標語，在早年兩岸對峙、馬祖處於軍管的年代裡，標語是振奮人心與宣傳揚威的重要手段。如今褪色的刻字映著背景裡海的彼岸綿延起伏的山鑾，似乎也有點那麼不合時宜了。耳邊忽然傳來操著異鄉口音的觀光客對話。在和平的年代裡，兵戎相見的過去儘管如幽靈般忽遠忽近，但幸好已是往事；曾經緊張森嚴的前線如今也擁抱歧異。願芹壁山城前今日波瀾不興的這片海，能永遠平靜，就像聚落曾經的名，「鏡澳」一般平靜如鏡。

在芹壁逗留許久，直到天色漸暗。搭乘海線公車返回白沙港，接上五點半開往南竿的末班船班，晚上到了南竿的復興村，飽嘗了一頓美味的馬祖料理。此行拜訪馬祖四座島嶼，唯獨沒有在北竿過夜，或許未來可以再訪這懸於壁上的山城，看如鏡的海，看滿天星斗，在夜裡的暖燈下感受她的溫柔。

（續）

> 旅行日期：2019.04.12

> 台灣前往馬祖：台灣前往馬祖可以選擇飛機或船班。

。飛機：馬祖有南竿與北竿兩座航空站，由立榮航空值飛松山＝南竿、松山＝北竿與台中＝南竿三條航線，飛行時間約50分鐘，班次請上立榮航空官網查詢。需注意在春季，由於濃霧影響機場能見度，航班時常停飛。

。船班：台馬之星航班一律由基隆港發出，會有「先東引後南竿」、「先南竿後東引」兩種航報隔日交替運行，均在晚間十點由基隆發出，隔日清晨抵達馬祖。台馬之星設有不同等級的各式臥艙，單人床上下舖艙位單程票價為$1050/人（2019年中）。由台灣前往馬祖由於是夜航，可以節省一晚住宿費，但由馬祖返回台灣是白天運行的船班，較不推薦。若遇台馬之星歲修時，會由台馬輪替駛。部分日期會有軍方承租的合富輪行駛。

> 馬祖島際交通：馬祖島際的船班以南竿福澳港為中心，向各島發散。

。南竿＝北竿：船班頻繁，約一小時一班船，航行時間約15分鐘，票價＄160。

。南竿＝東西莒：一天三班船，大約是早上7點、11點與下午2點由南竿發出，經由莒光鄉兩島後再原船返回南竿。單數月的船班先停靠西莒、再停靠東莒。雙數月則反之。票價$200，航行時間約50分鐘。東、西莒之間另有每日四往返的交通船，航行時間為10分鐘，票價＄80。

。南竿＝東引：主要為基隆＝馬祖之間的台馬之星，每日早上在東引與南竿之間的航段，並搭配另一方向的台馬輪短途接駁。原則上每日每方向會各有一班船，惟停靠東引的時間均為早上，因此在東引必須過上一夜。由東引至南竿航行時間約2小時，票價＄350，由於航行時間較久，因此由基隆直接搭乘「先東後馬」的台馬之星，在東引停留一日，再繼續前往南竿和其他島嶼的行程會是比較順暢的交通方式。

> 北竿旅行指南：北竿島上的主要交通方式可分為機車與公車。和馬祖各島相似，北竿島上各個景點相距頗近，騎乘機車大約都十分鐘內的距離。預定民宿時通常也可以一併向民宿預定機車，許多民宿也有住宿、機車加上碼頭接送的套裝方案。由於北竿島上山多地勢陡峭，彎陡坡多，因此騎乘機車務必小心安全。而北竿島上的公車系統以南邊的白沙港和北邊機場所在的塘岐村為兩端點，雙向對開，大致上可分成行駛北竿大道、經由島東午沙、碧園的「山線」，以及行駛環島北路、經由島西芹壁、橋仔的「海線」。每班車行經的村落略有不同，有些班次會繞駛，搭乘前需要參考好時刻表才能將公車路網的效益發揮至極致。中午時間班距較長，在聚落間移動若搭配計程車一起使用較為方便。最新時刻表請參考https://www.ematsu.com/traffic/bus。